[加班组/梅二世] それから

比起梅林/孔明说是梅林/二世更合适，前后无差

拉郎，真的是移花接木

 

19岁的韦伯·维尔维特还不如班上大多数女孩子高，怀里抱着书本，安安静静的，直到在课堂上顶撞教授之前，大多数人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阶梯上梅林走在阿尔托莉雅后面，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错肩而过的小个子，便被健步如飞的金发女生甩在身后。

阿尔托莉雅在台阶底下回过头：怎么了，梅林？熟人吗？

梅林摇摇头：分到一组做过project而已，不算熟人啦，你看他都不理我。他们继续向餐厅走，和兰斯洛特他们会合，那几人已经买好了周五限定的炸鱼薯条，坐在长桌一端用暗语评价学院的导师。每位导师都有个代称，番茄酸味尖锐、西兰花没有一点汁液，阿尔托莉雅总是很正直，毫无怨言地吃下去盘子里的所有食物。梅林一边听一边用叉子戳盘子边缘的柠檬，希望食堂的员工原谅他们指桑骂槐。

那天晚上他又在图书馆遇到黑色头发的男生，对方正在书箱旁边还书，每本掉进箱底的时候都发出沉闷的“咚”声。厚厚一摞都扔进去之后，他抬起头看到梅林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。

梅林向前走了两步。“都读完了？”

“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。”对方给出了看似答非所问的回应。

梅林愣了愣，没有过多追问。韦伯·维尔维特在大学的这一年好像完全没有长高，站直身体也只到梅林的鼻尖。他的“一路顺风”到了嘴边，改成了“武运昌隆”。

 

“梅林。”

“抱歉抱歉，我不专心。”梅林从桌前站起来，捞一支马克笔走到白板旁，读上面刚刚写好的一行行推导。“交给我吧。”他顺着往下继续，写得龙飞凤舞，他长发的同伴于是靠到一边“哼”了一声。

谁也不知道韦伯·维尔维特离开的几年里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他长高了三十公分、继承了君主的称谓、在学校里教起了书。各种各样的目光如同暗涌流动，但是但凡埃尔梅罗家淡金色头发的一年级女生横扫一眼，便没人再敢多言一句。梅林和这位被称为埃尔梅罗二世的青年教师共事久了，对围绕在此人身边的各类风波见怪不怪，乐得袖手旁观，可能除了面对对方新收的弟子的时候。

“长出那样一张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脸来，是有全世界的星星落在头顶的女孩儿啊。”

“格蕾，以后有事在办公室等我，离这家伙远点。”

梅林从善如流地接话：“是啊是啊，我会给你布置作业，让你自己验证几个猜想的。”

女生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走进来在教室里坐下。“我去过办公室了，师父好像又在和梅林先生一起加班，想过来看看……”

“哎呀，韦伯……。”

长头发的青年习惯性地皱眉，“说了别那么叫我。”

梅林听了就笑。在学生面前，埃尔梅罗二世好像总背着什么包袱。梅林想，可能是这样他才对这个孩子这么感兴趣的。而且很显然，从他躲闪的目光和女生压低了的兜帽来看，埃尔梅罗二世本人并不喜欢这张和阿尔托莉雅如出一辙的面孔。

“加班呢，别这么暴躁嘛。”梅林故意换上轻飘飘的语气，从余光看到后排的女生把头埋得更低了，在纸上刷刷抄写着白板上的内容。

“无聊透了。”埃尔梅罗二世回答，“上面那行，双箭头，你写的是单向的。”

梅林用空心方块结束手头的工作，看埃尔梅罗二世随意拿起一支红色马克笔，在箭头左端又加上弯折的一笔。“都明白了吧？”梅林抬头向格蕾提问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点点头。

埃尔梅罗二世看了他一眼，转向格蕾：“好好整理，这次我们发论文你先第三作者，等这家伙走了就好。”

梅林哈哈大笑，拍埃尔梅罗二世的肩膀，换来几句抱怨。“哎呀你说什么啊，哪怕是二作能有什么用，当然是要格蕾同学快点独当一面，做自己的老板啦。来，大哥哥这里有几个猜想，要不要先试试？”

 

后来呢？梅林想不起来了，明明是卡了无数个日夜的一步终于疏通的伟大夜晚。

吉尔伽美什说他小气，不愿分享戏肉、西瓜心儿、焦糖布丁的最后一口。吉尔伽美什声称自己祖上是王族，梅林暂且信了，所以知道王者自有他的宽容。他和吉尔伽美什在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顶层对着落地窗的房间，背后是太平洋，但没有波涛的翻涌声，只有日夜运转的机器里风扇发出哀鸣。

这样的声音他一直在听。后来他们把那一白板内容转到计算机里，让电脑去推导，格蕾隔一段时间把结果调出来理好，两个人于是又在深夜时分对着一盏白炽灯加班加点。最后的晚上他们最后一个走出院系的大门，梅林说：“你那天说中了，这之后我就走了。”

埃尔梅罗二世愣了一下，手上的烟灰掉到红色风衣的下摆，又跌落到地面上熄灭。梅林想出口提醒他，但“韦伯”的第一个音还没发出来，就被对方先开了口：“那去喝一杯吧。”

这是十年里的第一次。他们从柠檬脑袋教授的课上开始肩并肩坐，名字在论文题目下面并排印刷，却很少像现在这样面对面。一些无关痛痒的关于梅林未来的对话结束之后，酒吧就要打烊，不远处的几盏灯熄灭了，面前的杯子里只剩下泡沫。

黑发青年转移了话题，“说来你可能不信。很多年前，我跟你那个阿尔托莉雅同过席。虽然那次我没一起喝酒。”不知怎的他苦笑了一下。

“啊，阿尔托莉雅从没提起过。”

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。他低头看了看时间，从桌前站起来，说太长了，以后有机会给你讲。梅林有一种冲动，对他说如果私事不好开口其实没关系，我也只是你的同事而已。但虽然他时常被人骂混蛋，实际上还是懂得社交辞令的用法。他跟着眼前留着黑色长发的身影向出口走去，对他说“我期待着”。

 

“后来你邀请我组队，我可不是坐着飞机就来了吗。”

“这是对我的邀约不满意？”

“怎么会，”梅林笑，“人生啊，换地方加班而已。”

吉尔伽美什好像听到世界上最有趣的事，他感谢梅林给这个与一百万个bug搏斗的夜晚带来绝佳的娱乐。“这么说你挺中意这个韦伯·维尔维特的。”

梅林大笑，“旧同事就和旧女友的坏话一样，说不得。”

“哦？”吉尔伽美什兴致盎然，梅林正期待他的下一句评论，没料到他立刻转移了话题，“说起来我今天收到一封邮件，隔壁的大学的教授发来的。”

梅林挑起眉毛，示意他继续，于是吉尔伽美什绘声绘色，娓娓道来。

“这教授话说的毕恭毕敬，但跟你打交道时间长了，我留了个心眼，说这笑里藏刀的做派莫不是个英国人。这么一想，我来翻译一下这邮件的大意。说世风日下，我来了这个新学校，学生竟然不想着留校读博搞科研，都想创业当老板，做老师的真是操碎了心。那怎么办呢，找几个开了公司摔了狗啃泥的反面教材来讲讲课，给学生焦作人吧，听说你们那就有一个叫梅林的……”

吉尔伽美什看了梅林一眼，结束这个他回馈给梅林的故事。

“……拉到最后，来信人的称谓竟然是lord。喂，这个国家有人拿lord当自称的吗？”

 

end

起因是打柱子的时候我带着家里的二世和梅林还有好友的b叔加班，梅林一直说“交给我吧”，二世就只会说“无聊”和“哼”（b叔：吼哦哦哦哦哦）

后面的闪是术闪，但大家都知道韦伯和大王喝酒的时候在场的是同一个人。所以最后韦伯给他发邮件。